第十三章 神明不過是善於偽裝的人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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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風由外入內，拂過她鮮豔的嘴唇，清涼的感覺更甚，隱隱有海的味道在鼻間迴盪著。

阿萬門佳織被這個舉動刺激到了，“讓開！”

她雙手朝前一推，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就是披著人皮的惡魔。

大廳燈火似乎在搖曳，變得無比昏暗。

孤立、無助等情緒從阿萬門佳織心頭湧現，化作釋放恐懼的一聲吼。

她轉身向外跑，連瞬步都忘記用，就是用一雙腿跑著，跑出大廳，跑出鬼道眾駐地的門外。

寬敞的街道停著貴族出行的儀仗隊。

高高的羅傘被僕人抓著，華麗而精緻的駕籠停在街道中央，她跌跌撞撞闖入駕籠。

外部的奢華、金銀裝飾，無法掩蓋駕籠內部很窄的問題，窄到僅容許一人跪坐在那裡。

“回去！”她放下簾子，迫不及待地喊一句。

沒有人對她的異常行為發出疑問，無聲上路。

她縮到這個狹窄的空間，心裡鬆口氣。

石料建成的大廳、黑髮紅瞳的男人，阿萬門佳織想要忘記那些事情。

她無法理解，出生於阿萬門家的自己，為什麼會被初次見面的男人輕薄，卻還無法反抗。

是那一雙眼眸嗎？

想起有關於赤松魔眼的稱呼，她忽然覺得一切都能解釋清楚。

都是那雙眼睛搞的鬼，阿萬門佳織心裡再次確認，又想起赤松的話語，想起那根手指，身軀忍不住顫抖。

她低頭，看著紫黑色的比基尼，右手顫抖著往下，一定是假的，那是汗水。

抱著試試的心態，她試了一下，指尖傳來的觸感類似於砂紙上面塗抹糖水。

不會吧？

腦袋像是炸開鍋，她接受的貴族教育是絕對不允許在婚前擁有這種行為。

然而，本該感到憤怒的心情變得充滿矛盾，就像是將沒有痊癒的硬痂扯下，痛之餘，又隱隱有那麼一絲絲快意在其中。

“不要亂想，”阿萬門佳織搖頭，在昏暗的駕籠，她拿起鬼道的設計圖紙，想要藉助公事驅除腦中的那些雜念。

圖紙上的鬼道術式極其精妙，讓阿萬門佳織心生自卑。

她以為能用九十以上的鬼道就很厲害。

可真正的鬼道高手，都是自創鬼道。

“他，到底是什麼樣的人？”

阿萬門佳織喃喃，心裡對赤松升起好奇心，傑出的鬼道天才？願意替人們考慮的善人？還是若無其事伸手到女人最不允許外人探索區域的奸惡之徒？

好與壞似乎在他身上被捏碎揉到一起。

那雙妖異的眼眸湧現在腦海，她沒有先前的畏懼，只有一種想要解開籠罩在赤松身上神秘外衣的好奇心。

……

鬼道眾大廳。

赤松沒有在意阿萬門佳織。

在那位狼狽逃離大廳的時候，他就知道，事情會如自己預料的那樣進行。

阿萬門佳織的身體和心理都太嫩了。

她不清楚，人格魅力是能夠偽裝。

說到底，外人無法探知一個人的內心想法，僅能透過言行舉止去揣摩一個人是什麼人。

而這種揣摩是能被優秀偽裝矇騙。

世人眼中的神明，不過是善於偽裝的人類。

赤松利用三勾玉寫輪眼的幻術，貴族小姐無法入耳的刺激話語，外加越界動作帶來的那種背德感，拿下一個大小姐是很容易的事情。

同樣的招數，擱修多羅千手丸身上，怕不是一巴掌甩過來。

不過，赤松也不會對修多羅千手丸使用那種套路。

高明的偽裝者就是要在不同人眼中，有不同的形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