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曉看千堆雪,暮成一世春。
上官瀾的字寫得很不錯,筆鋒折轉流暢狂狷,甚至有幾分凜凜意氣撲面而來。當真字如其人。上官瀾擱了筆,笑得意氣揚揚,指著那春聯對玉鳳澈道:&ldo;鳳澈你看寫得好不好?&rdo;頗有幾分獻寶的意思。
玉鳳澈裝模作樣看了半晌,雞蛋裡挑骨頭地指著那&ldo;堆&rdo;字道,&ldo;這個字好像寫歪了。&rdo;
上官瀾收斂了面上張揚神色,認真看了那個&ldo;堆&rdo;字許久,&ldo;我覺著沒歪。&rdo;
玉鳳澈看著好笑,滿臉揶揄,&ldo;不歪就不歪。&rdo;
聽見這話,上官瀾才放心地揚起眉毛笑了,&ldo;等雪停了,去貼對聯兒?&rdo;
玉鳳澈不自覺跟著他笑得眉眼彎彎,&ldo;好啊。&rdo;
待到雪停,天兒也擦黑了。推開望湖樓的門,一片素裹銀妝,彎曲而去的小徑上頭晶瑩積雪簡直叫人不忍踩踏。上官瀾將寫好的春聯兒攪和好的漿糊擺在木桶裡提在手裡,自顧自踏上了小徑,但腳下確是半點痕跡也無。
&ldo;你這踏雪無痕的功夫,倒是不賴!&rdo;玉鳳澈旋即跟上,可惜腳下卻有淺淡痕跡。
上官瀾拂袖往前,長襟廣袖拂得小徑兩側矮木蓬草上的積雪簌簌而落,笑道:&ldo;我怕你心疼這好雪。&rdo;
玉鳳澈抿唇兒微笑,看著小徑上自個兒留下的腳印,暗嘆一聲,卸了勁力,腳下印記頓時深了半寸,&ldo;我偏偏叫你沒法心疼。&rdo;
上官瀾回頭看了他一眼,好笑地搖搖頭,&ldo;你跟我計較這個幹什麼?&rdo;旋即也卸了勁一步一個腳印地繼續往前。
面上緋色一閃而逝,玉鳳澈緩步上前,斟酌著詞句開口道:&ldo;我聽說,每年除夕宮裡都會放煙花賀年?&rdo;
上官瀾點點頭,&ldo;是啊,去年我還是坐在東宮房頂上看的,好看是好看,就是風太大,冷的慌。你也想看?我可以找個避風的屋頂。&rdo;
&ldo;……屋頂哪有避風的!&rdo;玉鳳澈好氣又好笑地白了上官瀾的背影一眼。
上官瀾煞有介事地點點頭,&ldo;嗯,有道理。&rdo;
兩人到了小小湖院門口,上官瀾刷漿糊貼對聯,玉鳳澈就站在不遠處看那對聯貼歪了沒有,倒也一幅其樂融融的模樣。貼過對聯,上官瀾也懶得回望湖樓,乾脆就歇在小小湖守歲。小小湖前廳實在太冷,玉鳳澈乾脆把人引進了臥房,房內床榻前燃了炭火,倒很是暖和。
上官瀾早吩咐人拿來了他留在望湖樓的酒水,重新暖了,還讓人送來了兩三個山芋,埋進炭火裡烤將起來。玉鳳澈就著床榻坐了,斜倚在床柱上,看著上官瀾扒拉著炭火檢視烤山芋的成色,不由好笑,&ldo;晚飯沒吃飽麼,還要吃這個?&rdo;
上官瀾道:&ldo;不是沒吃飽,只是想吃點兒東西提提神。&rdo;手上拿著的燒火棍在一枚山芋上頭拍打一陣,&ldo;看樣子似乎好了。&rdo;說著,竟直直伸了手要自炭火中取那山芋。
本在榻上悠悠閒閒翻書的玉鳳澈見了,慌忙把書扔下,衣袂一揚,已然握住了上官瀾手腕拉住了,&ldo;你是笨貓麼?&rdo;
上官瀾微微一愣,旋即反應過來。他這是用&ldo;火中取栗&rdo;的詞兒來奚落他,不過看那模樣,關心倒是真真的,&ldo;那你是壞猴子了?&rdo;
玉鳳澈臉上紅白一陣,甩手撤開,&ldo;燙死你拉倒。&rdo;
&ldo;你當我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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