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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宏坤一走,三羊子也稍稍鬆了口氣。玉鳳澈也終於看了上官瀾一眼,見他也正看著這邊,心裡登時大亂。還沒來得及收斂神色,上官瀾卻已轉頭對三羊子道了聲謝,又自懷中掏出了個青色流蘇遞給了五丫頭,道:&ldo;什麼時候想來公子盟玩兒了,就拿著這個去燕子樓。&rdo;
五丫頭接了,紅著臉點了點頭。突然小聲說了一句:&ldo;我叫嘉兒。&rdo;
&ldo;好,嘉兒。&rdo;上官瀾笑意盈盈地喚了一聲,丫頭羞答答地垂頭答應了一聲。上官瀾續道:&ldo;時候不早,嘉兒趕緊回吧。&rdo;話畢抬眼,示意三羊子帶人回去。
三羊子也明事理,帶著丫頭去了。
玉鳳澈本是局外人,卻留在此處看了這一出,他抬眼撞見上官瀾沉沉眸光時,不由閃躲道:&ldo;本已經準備走了,只是太子來了,跟我說了幾句話,耽擱了,就……&rdo;
&ldo;好,知道了。走吧,我送你一程。&rdo;
二人騎馬,一前一後沿著街道慢慢地走,玉鳳澈知道上官瀾就在他身後,甚至能察覺他沉凝的眸光,但他沒有回頭,只驅馬往府裡去。
一路無話。
初夏日子倒還好過,不過月餘,便是盛夏,天兒愈見熱得厲害。每到午後,快午睡那會兒,蟬聲便如浪也似一波一波地吵吵起來。也就晚間起風可以納涼的時候才稍微舒坦些。
往日夜間倒還能有一點兒涼風習習,或許是今兒夏至的緣故,到了這夜間還熱得厲害,風都燥人。玉鳳澈在自個兒宅邸花園裡納涼散心。
扶疏花木間,忽地繞出一人。上官瀾一身夏綢衫子,手裡拎著個食盒兒,面上笑意柔和清淺,&ldo;我一直不得空,沒能過來。&rdo;
玉鳳澈瞧見他,定定望了片刻。未見大改,只是看著有些疲累,&ldo;你這不是來了?&rdo;又垂手指了指他手上的食盒,&ldo;怎麼,這是你賀我開府的禮?&rdo;
&ldo;冬至餛飩夏至面,今兒夏至,該吃一碗手擀麵的。&rdo;上官瀾自顧自往前,將食盒子擱在院中石桌上頭,揭開,打裡頭端出來一大碗手擀麵,還熱騰騰的冒氣兒,順手把筷子都安置妥當了轉身瞧玉鳳澈只等他入座。
壓下心裡亂糟糟翻成一團恨不得將心腸糾結起來的千百滋味兒,玉鳳澈扯出個笑來,到桌前坐了,&ldo;也不早點兒來,這會兒都吃了飯了。&rdo;但拿筷子撈麵的動作卻不含糊。
上官瀾也在桌邊坐了,側頭笑吟吟地瞧著玉鳳澈吃麵。瞧見玉鳳澈吃得鼻尖兒已染薄汗,上官瀾竟忍不住伸了手去拭,等指尖碰上了他略潮的面板才豁然驚覺。玉鳳澈也被上官瀾舉動驚得不輕,呆呆地瞧著上官瀾伸過來的手竟不避讓。上官瀾好歹是收斂了臉上怔愣神色,指尖有意無意自玉鳳澈鼻尖劃過,&ldo;慢點兒吃,都見汗了。&rdo;
玉鳳澈斂了神色,佯作渾不在意道:&ldo;天熱,又是熱騰騰的湯水,難免。&rdo;話畢,繼續埋頭吃麵,恨不得把鼻尖兒都埋進碗裡。
見那碗裡頭麵條快要撈乾淨了,上官瀾又笑,&ldo;好吃麼?&rdo;
捧著碗喝了幾口麵湯,玉鳳澈才將碗放下,點了點頭,&ldo;好吃。&rdo;估摸著這手擀麵恐怕也是他親手做的。又回想起以往在望湖樓瞧著他一雙妙手的白案功夫,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兒。
&ldo;夏至要吃貓狗飯,吃了貓狗飯往後天兒再熱也不會吃不下飯。&rdo;上官瀾瞧著碗裡剩下的小半麵湯,眉眼之間,笑意很是溫潤。
這習俗,是將小孩兒夏至這天吃食在洗乾淨了的貓狗飯盆子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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