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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瀾瞧玉鳳澈這模樣就知道傳進京的不是什麼好事兒,眉頭不自覺一沉。想起這時候不該在阿澈面前甩臉色,又緩和了臉色,&ldo;說吧。&rdo;
&ldo;公子盟裡有人逃營了。&rdo;
&ldo;誰帶的頭?&rdo;雖說預料了不是好事兒,但沒料到壞成這樣,上官瀾怒火中燒。
玉鳳澈也沒料到上官瀾會氣成這樣,趕緊道:&ldo;襄陽分盟盟主蘇停春,帶了十二個人,逃營了。&rdo;
&ldo;混帳東西!入了行伍就是載了軍籍,再逃營那就轉了犯籍,他們再也沒法抬頭做人。虧了我當初還以為蘇停春頗實大體,沒料到居然還能這麼糊塗!&rdo;上官瀾怒意正熾,聲音聽入耳中直如炸雷。
這時候才明白,上官瀾怒是因為那些人自毀前程。玉鳳澈一時心情複雜,想寬慰也不知說什麼好,訥訥半晌才道:&ldo;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麼?&rdo;
&ldo;逃營是大罪,除非立下軍功功過相抵。就算天子大赦,都赦不到他們頭上。&rdo;瞥見玉鳳澈神色訕訕的,上官瀾自知失態,壓下了怒意,緩聲道。
見上官瀾壓下了怒意,玉鳳澈稍稍鬆了口氣,&ldo;這個道理,我想蘇停春肯定也懂,只怕逃營一事,沒那麼簡單。&rdo;
聽了這話,上官瀾微微一愣。前前後後想了想,伸手按了按隱隱發疼的額角,&ldo;方才是氣糊塗了。這事兒不簡單,我得去琳山關看看。&rdo;
瞧著上官瀾如今埋首在掌心的模樣,玉鳳澈心裡陡然泛上來一層酸澀,輕聲問:&ldo;你一人去?幾時出發?&rdo;
上官瀾好容易緩和了情緒,此時才照管到他身畔的玉鳳澈,知道他問這話是不想一人留在京城,不由嘆了口氣。緩緩舒展身體靠進背後軟枕,伸手握住玉鳳澈左手將他帶到身側坐下,緩聲道:&ldo;是,我必須一人去。你得留在京城聽太子詔令,領銜隨調派的大軍一道前往琳山關。別怕,徐宏坤不能也不敢拿你怎麼樣,若是你不想留在望湖樓,可以去國公府上小住。&rdo;一邊說一邊在玉鳳澈緊繃的脊背上輕輕撫觸,察覺手底下的身子慢慢放鬆了,才微微鬆了口氣。
玉鳳澈默然片刻,才道:&ldo;傅都督傳令進東宮比往我們這邊兒晚一天,如今太子還沒收到訊息,要不要攔下來?&rdo;
上官瀾長眉蹙起,思量一陣,旋即舒開眉宇,&ldo;不必,只晚一天,離京也頂多六百里。若是攔了,卻又讓徐宏坤聽到了風聲,他會怎麼想?&rdo;
只消暗示一句,玉鳳澈已然明瞭,不禁出了一身冷汗。上官瀾與傅微介沆瀣一氣,莫說公子盟,就連國公府都能牽扯進去,&ldo;確實,確實不能攔,不能攔……&rdo;
&ldo;再等一天,等逃營的訊息入東宮,徐宏坤有意讓我知道這訊息了,我再走。&rdo;上官瀾嗓音微微發澀,&ldo;你接到的訊息裡,有逃營人次的名冊麼?&rdo;
&ldo;有。&rdo;玉鳳澈壓了壓心底泛上來的苦味兒,探手自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他。上官瀾拿了信,展臂將玉鳳澈攏在懷裡,雙手繞到他身前展信來看。
傅微介親手寫的信,字跡潦草金勾鐵劃。十三個人名,後頭跟著兩個大字‐‐逃營!
玉鳳澈微微側目去看上官瀾的神色,見他雙眉緊蹙,眸光灼灼恨不得將眼前這張紙燒穿,就知道這十三人恐怕都是他器重的人。試探著輕聲喚他:&ldo;上官?&rdo;
上官瀾緩緩舒了一口氣,把手中薄薄的信紙扔下,合目,罵:&ldo;混帳東西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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