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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瀾皺眉朝前看了看,轉頭問老頭兒,&ldo;前輩知道那塘子在哪兒?&rdo;
小老頭煙杆兒往左前側指了指,&ldo;那邊,大概五十步遠。&rdo;
&ldo;琉圖,你□□借我使一下。&rdo;上官瀾伸手朝琉圖示意,琉圖將□□遞進了他手裡。上官瀾一掂手裡的□□,好生新奇了一把,&ldo;這槍桿兒什麼做的,跟生鐵差不多硬,卻輕了不少。&rdo;
&ldo;這是鐵梨木,琉集那邊兒上山有這種樹。這木頭硬,比尋常木頭重,卻比生鐵輕一些。上好的硬槍桿兒。&rdo;琉圖眉毛一挑,頗有幾分得意。
上官瀾舉起□□,槍尖兒對準了方才那老頭兒指示的方向,展臂一揮,將□□擲了出去,&ldo;這槍好,你也給我弄一個這樣的槍來。&rdo;話音未落,人也跟著槍飄了出去。
□□直直扎進雪野,&ldo;喀啦啦&rdo;一陣連響,茫茫雪野竟驟然塌陷下去,冰面破碎露出內中水潭,彷彿雪野之上張開了黑洞洞的眼。上官瀾身形跟到,五指張合便將槍尾納入掌心,手腕一折,槍尖在水面上一擊,借力而回,身形飄忽轉瞬又在白馬上坐定,彼時,那水面上激起的水花未散,&ldo;真是奇了,這麼冷的天,冰面兒居然這麼薄,一碰就碎。&rdo;
小老頭見上官瀾身法奇特功夫絕妙,不由瞪眼。聽見上官瀾問話才反應過來,&ldo;這冰都是下雪之前才開始結的,這才多長時間,自然沒法結厚實。等太陽出來,雪化冰消,更加沒法結起來了。&rdo;
上官瀾將□□扔還給琉圖,驅馬繼續往前。
有琉圖他爹那麼個地頭在,一路無驚無險安安穩穩。老頭兒縮在大皮襖子裡抽著旱菸,此時未時偏過,天色稍微亮堂了些,只是雲還積著不知幾時能散。老頭兒四下看了看,煙杆兒往前頭一座小山一指,道:&ldo;繞過那座山,就到溜子村了。到那地方正好是天黑,好紮營住下。&rdo;
上官瀾磨了磨下巴,問:&ldo;從此處到那村子,路上有無險地?&rdo;
老頭吧唧了幾下嘴,道:&ldo;應該是沒有。&rdo;
&ldo;那我先去探探村子裡的情況,畢竟月氏留在此地的散兵太多且神出鬼沒,萬一碰上了可就不好了。&rdo;話畢,上官瀾便要打馬前往。
琉圖二話不說自告奮勇道:&ldo;我隨大人一道。&rdo;
上官瀾一時猶疑,看了看那小老頭兒。老頭兒知道他這是擔心去了遇上危險不能護住自家兒子,心裡不由一暖,便道:&ldo;琉圖能識得雪中險處,大人帶上他吧。&rdo;
聽罷這話,上官瀾這才衝著琉圖笑道:&ldo;那就煩請關照了。&rdo;話畢,一夾馬腹,雪出聰慧,已然奔出。琉圖趕緊打馬趕上。
臨近村落,上官瀾緩馬,此處地勢頗高,正能瞧見村內情景。年前遷了民的荒村,飛雪茫茫早將那村落覆蓋,遙遙看去唯有一片素白不見人跡。
琉圖道:&ldo;此處荒廢不久,想必村房舍所可以稍加收拾,好安排將士們入住。大人以為呢?&rdo;
上官瀾思忖了片刻,眉間一道淺淺痕跡,&ldo;不好說。&rdo;
琉圖錯愕,&ldo;大人擔心有危險?&rdo;
&ldo;小心些總不會錯,進去看看。&rdo;上官瀾鎖眉,斥候回報曾說琳山關到琉集一帶出了散兵還有少許高手,行蹤不定,該是江湖勢力。也不知是否與北戎月氏戰事有所牽扯。再有,年前散兵突襲邊陲轄鎮,以為是為了劫掠,所以才出了遷民集糧的法子。若是隻為劫掠,遷民集糧之後,此間早該無散兵流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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