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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里策盯著楊桓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說道：&ldo;我今日放阿璇回去，並不是因為你，而是因為不想讓阿璇覺得我是個強迫他人的人，可是我既然敢放回去，便是有底氣再奪回來的，楊桓，你可明白?&rdo;

第41章 當年舊事

清璇看得出來， 楊桓的心情很不好。

回去便不踏著月色走回去了， 清璇與楊桓坐在轎子裡，轎內燃一盞昏黃的燭火， 火苗在時不時拂來的夜風中搖晃， 楊桓的面色在明滅的燈火中看不分明。

是不是因為自己貿然出府，還害的他損失了三個影衛?他便生氣了?

清璇就這麼悄悄打量著楊桓， 看他在燈影下沉默如一尊雕像，心中複雜。

可楊桓的內心其實不像表面這樣平靜， 甚至， 暗流湧動，恍若墜落閻羅，不得安寧。

百里策的話衝擊了他一直以來的自信。

從前楊桓覺得對待清璇一事上，不必心急。他知道若是強行解釋， 反而會引起清璇的叛逆，他想在朝夕相處之間，用最溫和的方法洗刷清璇心中的懷疑與疑惑，讓清璇一步一步地認識到，自己對她的心意， 從來都未曾變過。

這無疑是一種極緩慢， 極君子的法子， 可卻是極照顧清璇的情緒，極為寵溺的一種法子。

可百里策的突然出現， 讓楊桓感到恐慌， 他突然就不想再這麼溫柔下去， 他心中有那麼一股子暴戾之氣，他忽然就很想拽著清璇，將事情的真相全盤托出。

就在清璇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，卻突然聽見楊桓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：&ldo;當年的事情，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。&rdo;

他低沉地嗓音帶著少有的寂寥，彷彿承受了世界上所有的落寞，彷彿被人冷漠以待又無處訴說。

清璇心裡一突，她不知道楊桓說的是哪一年，可心裡卻莫名的不安起來。

&ldo;你到現在還以為是我讓蘇玉琳殺了沈清璇麼?&rdo;

楊桓突然側首，直直地盯著清璇的眼睛，似乎這樣便能從她的眼眸中看清她所有的喜怒。

楊桓的眸子在這晦暗的光影之下顯得格外的明亮，那樣坦蕩，彷彿能操控人心一般。清璇下意識地便答道：&ldo;難道不是麼?&rdo;

楊桓的清雋的面容上，便緩緩浮起一層帶著輕愁的苦笑出來。

&ldo;其實我一直不怎麼明白，為何你一直都覺得殺人的人是我，&rdo;他又是一聲苦笑：&ldo;我為何要做那樣的事?難道在你眼裡，其實我是那樣的人麼?&rdo;

清璇看著楊桓面色掙扎，竟有一絲的心痛，像是有人在牽扯自己的心臟，鈍痛而弗能止。

其實這些時日處下來，她覺得楊桓彷彿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，尤其如今的他比之從前更加溫柔細膩了許多。

細細想來，其實自從楊桓登科入了仕途後，兩人之間的來往便少了許多，他成人之後是什麼性子，自己其實不瞭解的。以至於跟隨楊桓住進丞相府之後，她才恍然覺得自己似乎重新認識了他一遍一樣。

&ldo;若是丞相沒有殺害髮妻，為何沈家的小姐沒了之後，長公主還活的好好的?丞相為何不將她的罪行昭告天下?&rdo;

清璇忽然發現，原來自己責問楊桓這個問題的時候，自己也是會哭的，眼淚溢位了眼眶，像是一併帶走了這些年的委屈與傷情。

&ldo;蘇玉琳後來不是死了麼?&rdo;

楊桓輕柔拂去清璇的淚珠，可清璇卻堅持說道：&ldo;長公主明明是暴斃，是她沒有福分，若是她好好的，她今日就是丞相府的主母了。&rdo;

傻孩子，原來這些年，她一直糾結在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