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招呼她：&ldo;新年好！&rdo;

鄭雪看了他半天：&ldo;你怎麼黑成這樣？&rdo;

&ldo;紫外線強，曬的。&rdo;

挨著她坐下，搓搓手：&ldo;我還以為你不來了。&rdo;

&ldo;廢話，說到做到是我的人生信仰！&rdo;

吃東西，涮了牛肚和青菜。

問她：&ldo;要辣椒嗎？&rdo;

&ldo;多來點兒！&rdo;

邊吃邊喝酒。

鄭雪打量他：&ldo;出去這麼久混的也不怎麼樣嘛！&rdo;

是不怎麼樣，一分錢不帶走的，一分錢不帶回來，路費還是借的。

掏出手機給她看相簿。

頭一張是郎朗星空，剪影是雪山大樹和狗。

鄭雪哇了一聲。

第二張是行跪拜禮的信徒，緊閉雙眼雙手合十。

第三張是餐館照。

&ldo;去的路上沒錢了，在這兒打了一陣工。&rdo;

再翻一張。

&ldo;這是在加油站打工，走的時候沒要錢，讓人給我加滿了油。&rdo;

又一張。

&ldo;這是山荊子，半道兒上沒錢又找不著工作，去山上摘的，葉子能泡茶，果實能釀酒。不過沒怎麼賣出去，碰上一藏醫，全給他了，還跟他家住了一星期，他家後山上有狼，月亮越亮叫聲越

大。&rdo;

&ldo;真的嗎？你親眼見過那些狼嗎？&rdo;

雙眼發亮，很感興趣的樣子。

餘山笑：&ldo;遠遠看了個大概，畢竟是野生動物，不敢靠太近。&rdo;

&ldo;它們的毛是雪白雪白的嗎？&rdo;

&ldo;……你說的是狐狸吧，但狐狸也只有北極狐是雪白的。&rdo;

&ldo;你還見過狐狸？&rdo;

&ldo;見過，不多。在冰面上捕食會先耳朵貼地聽動靜，然後猛往冰上撞，撞出個窟窿。&rdo;

&ldo;為什麼要聽動靜？&rdo;

&ldo;冬天沒什麼吃的，水底下有魚啊。&rdo;

&ldo;為什麼要撞出個窟窿。&rdo;

&ldo;抓魚啊。&rdo;

&ldo;那魚聽見動靜不是都跑了嘛？&rdo;

&ldo;耳朵貼地是為了聽遠處的動靜，像古人打仗時一樣，趴地上聽一聽馬蹄聲判斷對方有多少人、距離有多遠，有利於選擇戰術。狐狸先聽遠處的魚離自己有多遠，找準時機鑿開冰，就能順利逮

住魚，明白了嗎？&rdo;

&ldo;哇，狐狸的耳朵這麼好使嗎？&rdo;

彷彿開啟了新世界。

又問：&ldo;狐狸能私養嗎？&rdo;

&ldo;無證飼養野生動物是違法的。&rdo;

&ldo;啊？我們家隔壁那大嬸就養了一隻，早晚還帶出去遛呢，還老跟我家墩墩在一塊兒玩，那大嬸不會被抓起來吧？&rdo;

餘山想了想：&ldo;你確定她養的是狐狸嗎？&rdo;

&ldo;是啊，他們總銀狐銀狐的叫，也是全身雪白，是北極狐吧？&rdo;

&ldo;……那是銀狐犬，是一種犬，銀狐是它的品種名稱，明白嗎？&rdo;

完全被帶偏了。

正回來：&ldo;看照片吧。&r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