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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幫哥們兒個忙，哥們兒天天請你吃肉夾饃！&rdo;

&ldo;天天吃這玩意兒不得吃吐了！&rdo;

人已經一溜煙跑掉了。

去時鄭雪還坐在高腳凳上，歪著屁股趴在桌上，跟前還有半杯酒。

他走近拍她的肩：&ldo;一人飲酒醉呢？&rdo;

她回頭，醉眼朦朧的看了他一會兒。

&ldo;邊兒去！ 我不辦卡！&rdo;

&ldo;……誰跟你辦卡，你再看看我是誰？&rdo;

又仔細看了一會兒。

&ldo;你怎麼這麼眼熟，你到底是誰呢，是上回搞傳銷的騙子嗎？&rdo;

聲音不小，旁邊桌已有人看過來。

&ldo;幸好小宋唐給我打電話，都喝成這了！我是餘山，每天中午一塊兒吃飯你也忘了？&rdo;

她卻只聽見宋唐。

從椅子上下來，扒他頭髮：&ldo;宋唐你來了，你怎麼剪這髮型，太醜了！&rdo;

餘山扶著她：&ldo;我也是魔怔了才剪成這。&rdo;

&ldo;那你留起來啊，鄭雷喜歡長頭髮。&rdo;

&ldo;行行行，留起來。&rdo;

&ldo;什麼時候留啊？&rdo;

&ldo;今兒就留。&rdo;

&ldo;那什麼時候才能長長？&rdo;

&ldo;明兒就長了。&rdo;

滿意了，不說話了，由著他扶。

一路上誰也提，從小學同學提到現公司領導。

餘山這才反應過來：&ldo;工作幹得不開心？&rdo;

&ldo;沒什麼開心不開心。&rdo;

頓了好一會兒，忽然開始哭：&ldo;一點兒都不開心，我幹不好這份工作，他們讓我收東西，我明明收好了，轉眼就忘了，找也找不著，他們還生氣。&rdo;

越哭越兇：&ldo;他們的東西自己不保管，幹啥都交給我啊？自己不看好的東西找不著了還怪我，還要扣我的錢，憑什麼啊……&rdo;

&ldo;你的工作就是這啊，得把東西收好了人才發你工資。&rdo;

想不明白，還哭。

&ldo;誰發明的這破工作！從小老師就教育我們自己的東西自己看，怎麼長大了就不是這樣呢。&rdo;

&ldo;那你自己的東西你看好了麼？&rdo;

她想了想：&ldo;沒有，老找不見筆，每天用每天找。但也不能怪我，那些筆都長了腳，自己溜達去了。&rdo;

計程車在路上瘋跑，這個點兒已經不堵了。車窗降下來，夏夜的風全撲在臉上，她渾身酒氣還未吹散，聳搭著腦袋靠著餘山的肩。

餘山看著窗外霓虹，認為她說的沒錯。有些東西會自己長腳，不由自主往別處跑，看不住的。

第二天晚上宋唐到家門口，慢吞吞掏鑰匙慢吞吞開門，再慢吞吞走進去。

家中整潔，垃圾桶還是空的，連門口擺放不整齊的鞋還那麼不整齊的擺著。

鄭雷並未回去過，那會兒的他還坐在聚生會議室。

先前他從家拿了檔案返回公司確實解決了當下的麻煩，但並未解決舊問題。便幹起監工，還專門拿了檔案堵領導，臨下班時終於被告知領導在會議室等著他，就去了，不想卻撞見熟人。

這人戴了眼鏡，瘦長的身體花白的發，一身挺闊西裝，眉宇間和鄭鵬裡頗有幾分相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