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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飛身掠出,躍至牆頭,四下了望也看不見有夜行人的蹤跡,這時旅店內旅客早已入睡,倒沒有被驚醒。
他疑惑的走回溫義房內,見溫義正手持一隻麻袋放在桌上,呆呆發痴,他輕聲問道:
“這是那裡來的?”
溫義出神道:
“是在視窗撿到的……”
溫義道:“這是乞丐要飯的麻袋,難道是那夜行人倉皇落下的東西?一個乞丐為何要窺看賢弟?”
溫義不解的搖頭道:
“小弟也不知,自小弟從廣西遠來此地,一路上總覺到有幾個乞丐鬼鬼祟祟的跟隨著小弟,不知何故?”
阮偉道:“義弟可曾得罪過丐幫?”
溫義道:“小弟還不知江湖上有丐幫這件事?”
阮偉道:“那就奇怪啦?”
溫義笑道:“管他奇怪不奇怪,只要沒做虧心事,又怕誰來著,也許丐幫錯認小弟,以為是他們的敵人。”
阮偉點點頭!
溫義又道:“大哥,你我倆人睡意被驅,不如到這旅店花園中散散步,清爽一下再睡,如何?”
阮偉正覺毫無睡意,當下含笑應允,跟隨溫義,走出房外,向旅店中花園走去,不一會便走到。
這旅店相當寬大,花園中遍植奇草異花,芬香馥郁,陣陣襲人,夜涼如水中,更覺沁人肺腑。
溫義與阮偉走到花園深處,尋著一處供旅客憩息的石凳上坐下,月色照著花影,花影擺弄著月色,好一付美妙幽靜的景色!
他倆欣賞著夜景,久久不作一聲。
忽見溫義緩緩從袖中,取出一簫,那簫古色斑斑,共有七節,阮偉見簫心喜,笑道:“賢弟要弄簫嗎?”
溫義道:“大哥可是此中能手?”
阮偉道:“我自幼酷愛音律,可惜總不能把簫吹得好。”
溫義笑道:“小弟吹一首給大哥聽,尚請大哥多多指教。”說罷,以簫就口,一會簫聲幽幽吹出。
簫聲低沉,極能感人,在靜夜中更能動人心神。
吹了一刻,阮偉聽出溫義是在吹文學大家蔡文姬的“悲憤詩”。蔡文姬是蔡伯喈的女兒,蔡伯喈本人就是漢代有名的文人,詩文冠絕當時,他作的墓碑文,據說是有史以來最好的!
有其父必有其女,文姬自幼受父親的教導,青出於藍更勝於藍,蔡文姬無論詩詞音樂都超過乃父甚多。
這“悲憤詩”是蔡文姬在父親被王允殺後,於兵亂中被胡人俘禁十餘載,爾後被蔡伯喈好友曹操贖回,在中原出嫁時,成就的作品。
這作品成為當代的千古絕唱,後世杜甫雖為詩聖,同類的作品“奉先詠懷”“北征”等詩,比起蔡文姬的“悲憤詩”還差得太遠!
因為蔡文姬自幼有音樂的天才,這“悲憤詩”被她譜成曲調,流傳後世,盛久不衰,常為後人樂吹樂唱。
溫義吹到後段,阮偉不由跟著低吟道:
“有客從外來,聞之常歡喜,迎問其訊息,輒復非鄉里。邂逅徼時願,骨肉來迎己;己得自解免,當復棄兒子。”
“天屬綴人心,念別無會期;存亡永乖隔,不忍與之辭。兒前抱我頸,問母欲何之?人言母當去,豈復有還時?”
“阿母常仁惻,今何更不慈!我尚未成人,奈何不顧思!見此崩五內,恍惚生狂痴;呼號手撫摩,當發覆回疑。”
“兼有同時輩,相送告別離;慕我獨得歸,哀叫聲摧裂。馬為立踟躕,車為不轉轍;觀者皆欷,行路亦嗚咽。”
“去去割情戀,遄征日遐邁;悠悠三千里,何時復交會!念我出腹子,胸臆為摧敗;既至家人盡,又復無中外。”
“城郭為山林,庭宇生荊艾;白骨不知誰,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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