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鄧九郎蹙了蹙眸。

他揚唇笑道：&ldo;原來你在乎的是這個。&rdo;

歪著頭尋思了一會，他瞅著柳婧，&ldo;你想要什麼名份？&rdo;他笑道：&ldo;正妻？&rdo;他上下打量著她，低低說道：&ldo;現在的你，還不夠格。&rdo;

是啊，她就是知道她還不夠格。

柳婧垂著眸，她輕輕扯開他的手指，輕輕地說道：&ldo;可是顧呈能娶我為妻……&rdo;她啞然一笑，蒼白著臉慢慢說道：&ldo;連他我都拒了，何況是你？&rdo;

柳婧緩緩向後退去，一步一步向後退去。

退到門口時，她慢慢朝著他跪下，輕輕地說道：&ldo;在吳郡時，受君多次相助之恩，柳婧一直無以為報，唯能一禮而已。&rdo;深吸了一口氣，柳婧朝他磕了一個頭。

在無比的安靜中，她再次用額頭抵著地面，繼續輕聲說道：&ldo;七年前，柳婧任性胡鬧，曾經傷害了郎君，請郎君再次受柳婧一禮。&rdo;

&ldo;砰&rdo;的一聲，她又磕了一個頭。

第三次，她依然額頭點地，還在輕輕地說道：&ldo;吳郡時，柳婧依然言語不當，以至令得郎君不喜，請再次受柳婧一禮……&rdo;

她還在那裡說著，站在書房中的鄧九郎，已赫然黑了臉，他衣袖一甩暴怒地喝道：&ldo;閉嘴‐‐&rdo;

一句炸雷般的喝聲，令得柳婧的磕頭聲和話語聲戛然而止後，鄧九郎大步走上前來。

他猛然揪著柳婧的衣襟，把她重重一扯，把她強行提到自己面前後，他紅著眼睛冷冰冰地哧笑道：&ldo;你以為你就這麼磕幾個頭，便能把一切一筆勾銷了？我，我……&rdo;他喘息了一會後，緊緊閉上了雙眼。

再次睜開眼時，他眼角依然有點紅，不過那眼中的暴怒和戾氣，倒是消散了不少。

凝視著她，他慢慢鬆開她的衣襟，慢慢把柳婧在地上放穩，深吸了一口氣後，他慢慢地說道：&ldo;柳婧，我們之間的帳，不是你磕幾個頭便能了清的。&rdo;

他緩緩退後，衣袖一甩走到了几案旁。低頭掏出幾個卷冊，他低著頭拿起毛筆，一言不發地寫了幾行字後，再吐出聲音時，已恢復了他一慣的清徹溫柔，&ldo;柳文景，吳郡一別後，我花了七個月才找到你……&rdo;

這句話，他說得很慢，很慢。

可他把話一說出，柳婧便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以他的身份他的地位，卻浪費七個月的時間就為找到她。那她想朝他磕幾個頭，便了結他們之間的一切，確實是想得太簡單了些。

見到柳婧重又白著一張臉，鄧九郎似笑非笑地揚起唇，吐出的字，卻格外的輕細冰冷，&ldo;我這次前來汝南，也是因你而來……還有一事你可能不知，你的另外幾個伯父不是馬上要到汝南嗎？他們，是我找來的。&rdo;他放輕聲音，極溫柔極溫柔地說道：&ldo;我就是想著，柳文景，這一次你柳氏一族都紮根到了汝南，以後你還憑什麼能在招惹我後，又一走了之？&rdo;他深惡痛絕地說道：&ldo;兩次，柳文景，你逃了我兩次！七年前，你戲我之言猶在耳邊，我去尋你之時，你卻舉家搬走……倒是走得真快！八個月前，你又故伎重施，逼了我一個措手不及！這種事，我不會允許還有第三次！&rdo;

說出這句話後，他重重喘出一口氣，再開口時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