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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端著盤子從門縫裡鑽進來,又用腳尖把門給踢上,繞過滿地的碎瓷片,輕聲道:「陛下息怒,喝點子茶,消火降燥。」
李斯焱一見是我,怒氣竟然有所消退,步子一下子停了下來,訝異道:「沈纓?」
他怔怔地瞧著我,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。
問題可能出在我手裡這個託盤上,這是我頭一次低眉順眼地給他送茶水,他還不太習慣。
我又生硬地重複了一遍:「惹陛下生氣是我的不對,陛下喝口茶吧,素行姑姑親手煎的。」
他譏誚道:「你還敢回來,怎麼,腦袋上還想再捱上一下?」
「不是,」我淡淡道:「我來給陛下賠罪的,當然,如果陛下想再多砸我幾下也沒關係,我受得住。」
我又補充道:「陛下痛快完了,能否給我批一道聖諭,我想要去門下省尋新的起居舍人。」
「哦,原是為這個來的。」李斯焱微微點頭,眼神中竟有一絲隱隱的失望:「難怪。」
他大步走到我面前,抓起茶杯仰頭一飲而盡,再把空杯子往地上一砸,冷冷笑道:「沈纓,你今天這個樣子真叫人倒胃口,朕若是連真臣服還是做樣子都分不出來的話,也用不著當這個皇帝了,朕告訴你,去宮裡隨便抓個洗衣婦出來都演得比你強,你明明恨極了朕,卻偏要裝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,別以為朕會因你故作淡定而放過你,你做夢。」
他突然發難,我措手不及,碎瓷片崩得滿地都是,有幾片甚至劃破了我軟軟的宮鞋。
嘶,真疼。
我下意識想掄起託盤把他的狗頭打爆,連著深呼吸三口,才把滔天的怒火壓下去
「陛下,我是史官,不是教坊的戲子,沒法陪玩什麼貓捉老鼠的遊戲。」
我看著他,眼裡盈滿無法掩蓋的厭惡:「把我抓來當起居郎也就罷了,還想逗我摔摔打打取樂?恕沈纓難以從命。」
他突然沒頭沒尾地打斷我的話,乾巴巴道:「朕特准你父兄以四品朝臣之儀下葬,還發了厚厚的一筆撫恤。」
這次我腦子裡的弦終於啪地一聲斷了,我氣得發懵,掄起託盤往地上一摔:「喲,好大的恩惠!想讓我誇你嗎?還是跪下來感謝你?我可真沒想到,世上竟會有這樣無恥之人!你不配提我的父兄,你不配!」
人死如燈滅,縱使有千萬般哀榮,也只是演給活人看。
李斯焱眼裡的光暗了暗,意味不明道:「是,朕從來便是個無恥之人,你終於演不下去了,這樣甚好,朕殺了你的父兄,你合該如此恨我,沈纓你知道嗎,你裝作曲意逢迎時簡直破綻百出,唯有這樣剛烈痛苦才像是你。」
說到最後,他眼中隱隱約約有興奮與侵略欲在閃動,嘴角微微向上揚起,像是敏捷殘忍的狸奴捉了只肥美的耗子,在思考如何玩弄一樣。
我慢慢平靜下來,冷冷道:「我橫眉冷對你不喜歡,平靜隱忍你也不喜歡,究竟要我怎樣你才會滿意?我已竭盡所能卑躬屈膝,你還嫌不夠嗎?」
我的嘴唇緊緊抿成一條倔強的縫,看見狗皇帝眼裡的怒意在慢慢地消退。
他臉色僵硬,目光落在我乾裂的嘴唇上,臉微微向下傾了一點,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古怪的氣質。
「不夠,當然不夠。」他輕聲道,不知想起了什麼,突然毫無徵兆地抬起了手,伸向了我的頭髮。
我神經正緊繃著,還以為他又想對我傷痕累累的額頭下手,急忙往後退了一步。
可是我忘記了,狗皇帝剛摔了一地碎瓷,一地鋒利無比的貢品碎瓷。
「啊!」
——腳底踩到碎瓷,猛地一滑。
我不由慘叫一聲,重心不穩,整個人向後仰倒,往那一地碎瓷裡摔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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