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6章 郡主下回“叫”的時候,小聲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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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莽夫上下端量著,神情十分耐人玩味,就好似在馬市上估量牲口奴隸的大駔一般。(大駔,即牙商。春秋戰國時期,牙商便出現在牲畜交易市場中。如《呂氏春秋》中便記載了,“段幹木,晉國之大駔也,學於子夏。”)
凝視著她總有好一會兒了,這才問道,“郡主可見過公子大印?”
這莽夫素來狗嘴吐不出象牙,從前若不是叫她“魏俘”,便是怒喝一句“魏賊”,如今竟肯稱呼她一聲郡主了,真是黃河水清,白日見了鬼。
但公子印信她並不曾見過。
公子大印一向佩戴腰間,但他的玉帶是昨夜在萬福宮便解下了。後來有沒有帶出來,若帶出來又丟到了何處,她身上乏,因而並未留意。
但裴孝廉既與她正經說話,她便也正色答他,“不曾見過。”
裴孝廉笑了一聲,“那裴某便要找找了。”
小七不理會那莽夫,那莽夫便開始在青銅長案上翻找起來。
公子的臥房十分整潔,青銅案上也不過就是幾堆竹簡,原來的那株矮松盆景早就換成了紅梅,另有她適才進膳餘下的雕花托盤與一口大青銅碗。
案上沒有,那莽夫便躬身去案下翻找。
小七心口一緊,那曲足案腳上便拴著她的赤金鎖鏈,如今他俯身去尋,必然要被他瞧見。
她僵著身子沒有動,祈禱著那恥辱的鏈條不要被人發現,也祈禱著他趕緊找完趕緊離開。
忽地鎖鏈一響,繼而踝間一緊,小七心頭突突狂跳,斥道,“你在幹什麼?”
那莽夫將鎖鏈拽在手裡打量,片刻說道,“看見裴某打的鎖鏈,不知到底是幹什麼的。”
小七臉一白,下意識地捏緊了雙手。
那人說著挽起鎖鏈又是一拽,小七被他拽得身子一晃。
那莽夫總算知道鎖鏈的另一端在何處了,因而若有所思地笑了一聲,“原來是這麼用的。”
小七正色命他,“出去!”
裴孝廉沒有動,手裡拿捏著鎖鏈,低聲問起,“我有鎖鑰,郡主可要?”
小七凝眉望他,“你怎會有?”
“鎖鏈都是我打的,鎖鑰多打一把又何妨。一把在公子手裡,另一把自然在我手裡。”
還好心道,“你要,我便給你。”
那人神情半真半假,但因說了人話,臉上的刀疤看起來便也不那麼駭人可怖了。
小七心裡譏笑,她才不會上裴孝廉的當。
裴孝廉是公子的走狗,別是公子有意差他回來試探的。
再說了,便是有了鎖鑰,她留著又有什麼用?難不成還能跑出去嗎?
她跑了那麼多次,不也一次沒有成功過。
又再說了,她壓根也並不想走。
就是藏身大漠裡變成一粒沙子,公子也照樣能把她薅出來,她費那勁幹啥。
因而她高高仰著下巴,表現得十分鄙夷,好似根本不把鎖鑰放在眼裡似的,曼聲道,“不要。”
那莽夫又冷嗤了一聲,“不知廉恥。”
說著便將那鎖鏈用力拉去,他是多大的力道呀,小七輕易便被他拽倒在地,不著鞋襪的小足就那麼暴露在了那莽夫的眼前。
小七惱羞成怒,“裴孝廉,我要叫人了!”
裴孝廉不以為意,怪聲怪氣地挑眉揶揄了起來,“郡主的叫聲,裴某可聽了不少。”
小七臉上一燒,竟說不出話來。
怎麼不是,除了青瓦樓,不管在薊城大營,還是昨夜在王青蓋車,每一回公子要她,裴孝廉都在外頭。
這豎子必定聽了個清清楚楚。
小七冷著臉,“將軍管好自己。”
“裴某自然管得好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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