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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是九五至尊,當朝天子!天子坐明堂,不應染塵埃,更不值得為臣這種卑劣低賤之人損傷體膚……”
謝侯爺向來寡言,更不愛解釋,連和慶利帝虛與委蛇那麼多年都話不過三句,如今這麼低三下四、循循善誘,若真只是顧及和趙潯師生情誼,簡直算得上可歌可泣一代忠臣了。
“……卑劣低賤?”
趙潯的半邊眉目隱藏在燭火的陰影中,讓人看不真切。
不軌
謝燃以為他終於聽進去了:“為人為臣,忠義倫常。殿下,若論忠,臣弒君弒父,不容於世!若論義,臣殺異族殺同袍,不配為將!若論倫常——”
——若論倫常,我對你……甚至心懷不軌。
謝燃將這句話深深藏入肺腑,緩緩直起腰背,作了跪姿,對趙潯,深深叩倒,說了最後一句話:“……殿下,你的母親也是臣害死的,你就當可憐可憐臣……放過我吧,別讓我更無地自容了。”
“呵……放過你?”趙潯俯視著謝燃,彎腰用手背摸索他的下頜:“可憐你?謝侯爺,你到底什麼意思?”
須臾寂靜。
謝燃深深閡目,依然跪著,道:“……趙潯,殿下,別再救我,餵我血了,臣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,該贖的罪也贖不清。就這樣吧……讓我走吧。”
夜風刺骨、金尊玉貴帝王宮,內殿裡躺了具涼透了的先帝白骨,外堂,下任九五至尊和他位高權重的老師,隔著鮮血,對峙著。
他的老師,求他放他走。給他留了這白骨皇座,好像給了他什麼不可一世的好東西似的。
趙潯想,謝燃,我是不是沒告訴過你,如果不是因為你,誰想浪費大好光陰進這深宮廟堂,玩這陰謀詭計勾心鬥角?
——現在你要先走?我答應了嗎?
“‘臣’?真是個好自稱……”趙潯忽然玩味地笑了起來,與此同時,他的指腹按在謝燃的下頜,從強勢的指令化作了某種更輕的、卻又更讓人難以忍耐的磨蹭。
“謝侯學富五車,自然讀過《春秋繁露》,孤忽然想到一句話……”趙潯輕輕笑著,用指腹捻起謝燃的下頜,迫他仰面朝向自己。
“父為子綱,夫為妻綱……”趙潯輕輕念著:“……君,為臣綱。”
趙潯俯身低頭,髮絲拂過謝燃的面頰,吐息像條華麗的蛇,在謝燃耳畔輕輕吐出柔軟的性子。
謝燃頸側肌膚無聲無息地全麻了,他輕輕地、顫抖地、吸了口氣。
——夫,為妻綱……
——君,為臣綱。
“既是如此!既然謝侯爺已對孤俯首稱臣,那孤說什麼,你都該照辦,不是嗎?”
“……只要殿下不再自傷體膚,臣,自無所不應。”謝燃說這話時,始終被迫抬頭與趙潯對視著。趙潯的目光從未有過的冷,也前所未有的烈。不祥的紅色從他的眼尾深處慢慢攀爬,好像見血封喉的毒藥,染紅了他的瞳孔,滲入他的魂魄。
“好!好極了!”趙潯驀然大笑:“老師,這是你說的!以後可千萬……不要後悔!”
謝燃心中本能一驚,趙潯笑聲卻戛然而止,幽幽道:“不過,在開始前,我想知道一件事的答案,想請老師解惑。”
“殿下請說。”
“我想知道,為什麼老師不顧生死,要將命盤換給我。”
死寂。
他還是都知道了。謝燃想。
人做一件事的理由可以很多,最冠冕堂皇的是家國大義,最微妙難言的是隱秘私心。
若是能坦坦蕩蕩說出來的關係,那或許還算一段柔情佳話,但若是這裡頭夾雜著母仇血恨,夾雜著骯髒悖倫的幽情,這隱秘私心便不只難言,甚至顯得令人噁心了。
謝燃想,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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