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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沖刷著哥特式教堂的尖頂,周雲帆的軍靴碾碎彩玻璃上凝固的血跡。
祁夢蝶溼透的旗袍下,金絲紋路在雷光中蜿蜒成三維地圖,她突然按住太陽穴:“西南角排水渠有熱能反應。”
“是巡邏犬。”陳副官除錯著微型探測儀,金屬錶盤突然爆出火花,“見鬼!他們在用電磁干擾!”
話音未落,三十米外鐵門轟然洞開。
錢隊長戴著防毒面具的身影出現在探照燈下,改裝過的霰彈槍管泛著藍光:“三組帶獵犬去b區,紅外成像儀功率調至最大!”
祁夢蝶的後背緊貼著潮溼的磚牆,青苔蹭過她腰側槍套時發出細碎聲響。
當探照燈掃過藏身處的剎那,周雲帆突然扯開領口,鎖骨處的血玉在雨幕中折射出詭異光斑。
“給我兩分鐘。”他咬破指尖在風衣內側勾畫,人皮面具遇血即融,漸漸化作錢隊長副官的模樣。
祁夢蝶望著他脖頸暴起的青筋,將止痛藥片塞進他掌心:“易容超過十五分鐘的話……”
“足夠讓監控系統癱瘓。”周雲帆捏了捏她顫抖的指尖,轉身時軍裝下襬擦過她小腿的擦傷。
陳副官盯著戰術手錶:“他體溫正在飆升。”
偽裝成巡邏隊的周雲帆在拐角撞見真錢隊長。
兩人槍管相抵的瞬間,他模仿對方副官沙啞的聲線:“東南角發現爆破物痕跡。”錢隊長防毒面具後的瞳孔突然收縮——這分明是上個月犧牲的副官聲紋。
監控室鐵門閉合的剎那,周雲帆將血玉按在控制檯凹槽。
整個巢穴的電子屏同時閃爍綠光,祁夢蝶耳膜捕捉到三聲特定頻率的電流音——這是約定的安全訊號。
“通風管道密碼鎖有溫度感應裝置。”她匍匐爬過鏽蝕的管道時,小腿被鐵絲網勾出細密血珠。
當陳副官正要觸碰閃著紅光的密碼盤,祁夢蝶突然抓住他手腕:“別動!第九道螺紋有壓力感應。”
她染血的指尖懸在佈滿德文刻度的轉輪上,視網膜倒映著周雲帆五分鐘前易容時的場景——人皮面具邊緣的編碼與此刻轉輪缺口完全吻合。
暴雨敲打穹頂的聲音忽然變得規律,竟與三小時前他們在鐘樓監聽到的電子鎖聲波共振頻率同步。
“是聲紋密碼。”祁夢蝶的瞳孔突然擴大,超負荷運轉的大腦讓她鼻腔湧出溫熱液體。
當陳副官驚恐地看到密碼盤開始倒計時,她沾血的牙齒已咬住轉輪,在劇痛中默數週雲帆鎖骨血玉震動的微妙頻率。
祁夢蝶的牙齒在轉輪上咬出尖利摩擦聲,鮮血順著下頜滴落在陳副官顫抖的槍托上。
當密碼盤發出第七次蜂鳴,她突然鬆開齒關,染血的指尖精準撥動三枚青銅齒輪。
“咔嗒。”
通風管道的合金閘門應聲開啟,陳副官尚未收回的驚愕凝固在潮溼空氣裡。
祁夢蝶抹去鼻間血痕,用旗袍下襬撕成的布條纏住小腿滲血的傷口,“密碼重置週期還剩四十七秒。”
爆炸般的頭痛讓她踉蹌著扶住管壁,指甲在鏽蝕的鐵皮上刮出五道慘白痕跡。
周雲帆殘留著人皮碎屑的右手突然扣住她肩膀,體溫透過溼透的襯衫布料灼燒著她的神經末梢。
“體溫392攝氏度。”陳副官將夜視儀切換成紅外模式,用戰術匕首挑開通風口格柵時,幾縷發黑的棉絮飄落在周雲帆軍裝肩章上——那是易容術殘留的生物凝膠。
地下三層儲藏室瀰漫著福爾馬林的味道,二十三個玻璃罐在陰影中泛著幽光。
祁夢蝶的瞳孔突然收縮,超憶能力讓她瞬間識別出罐中漂浮的殘肢——有三根手指戴著與他們情報科同事相同的翡翠尾戒。
“當心氯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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