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永夜森林的守墓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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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夜森林的霧氣凝結成液態的時光，每一步都像踩在粘稠的琥珀裡。伊格尼斯的八條機械蛛腿刺入腐殖質時，地面滲出暗金色的液體——那是被議會稱為"時之髓"的禁忌物，此刻正沿著蛛腿的液壓管逆流進守墓人黑袍下的容器。

"小心年輪。"他的鳥嘴面具轉向艾爾維斯，電子眼在黑暗中亮起幽藍的光，"你腳下第三圈年輪裡，凍著二十年前試圖盜墓的你自己。"

艾爾維斯的機械義眼突然過載，視網膜上浮現出模糊的畫面：少年時的自己渾身是血，正用星軌匕首撬動青銅棺槨。棺槨表面突然暴起的荊棘刺穿他的左眼，議會醫療隊將他拖走時，荊棘上還掛著半顆破碎的星輝石眼球。

青銅棺槨被七重鎖鏈禁錮在千年古樹的根系間，那些鎖連結串列面佈滿跳動的符咒，像無數條正在分娩的機械蜈蚣。當伊格尼斯的蛛腿插入樹根時，符咒突然暴走，在空中拼出蛇夫座星圖——與莉婭後背刺青的缺口完全吻合。

"這是母親的手筆。"伊格尼斯用鳥嘴撬開第七道鎖，鎖芯掉出帶血的青銅玫瑰，"她用預言者的肋骨打磨鎖芯，用觀測者的脊髓液潤滑齒輪。"

棺槨突然震動，荊棘藤蔓如活蛇般竄起。莉婭的機械右手被纏住的瞬間，藤尖的金玫瑰突然綻放，刺破她的指尖。血液滴在棺蓋的瞬間，所有符咒突然靜止，古樹的年輪開始逆向旋轉。

"契約者後代"棺內傳出多重宇宙的混響，青銅表面浮現出莉婭嬰兒時的面容，"皆揹負篡改時空之罪。"

艾爾維斯的心臟突然與棺槨震動同頻，機械胸腔內迸發藍光。他看見自己的血管變成青銅導管，泵送的不再是血液，而是議會實驗室的監控資料流。莉婭的星塵血液在棺面蝕刻出全息影像：西格莉德被釘在星軌十字架上，議會成員正用艾爾維斯的臍帶血在她後背刻寫初代契約。

"原來我的誕生就是原罪"艾爾維斯扯開襯衫，發現心臟位置的面板浮現出契約條文。條文鎖鏈突然暴長，纏住莉婭的脖頸將她拽向棺槨。

棺槨的裂縫中伸出青銅手臂，指尖生長著帶倒刺的金玫瑰。伊格尼斯的機械蛛腿斬斷鎖鏈，鳥嘴面具在打鬥中碎裂——露出的半張臉竟與西格莉德燒燬的面容完全一致。

"母親？！"莉婭的尖叫讓永夜森林的霧氣量子化。

伊格尼斯的後背刺青突然剝離面板，星塵在空中拼出完整的蛇夫座。當星座光芒照射棺槨時，青銅表面熔解，露出內部沸騰的時之血海——數百個艾爾維斯的克隆體正在血海中沉浮，每個人都長著議會成員的面容。

"歡迎來到罪孽之源。"伊格尼斯的聲帶變回西格莉德的頻率，"這裡凍結著所有被篡改的時間線。"

血海中升起雙子棺槨，左側棺內躺著嬰兒艾爾維斯，臍帶連線著初代永動機；右側棺內是五歲的莉婭，舌根處盛開的金玫瑰正將記憶轉化為星軌能量。當兩人的量子頻率共振時，整個永夜森林的地面裂開，露出底下龐大的機械墓園——

無數青銅棺槨排列成蛇夫座圖騰，每具棺槨都伸出青銅臍帶，纏繞著議會廳的方尖碑。艾爾維斯看見自己的機械心臟伸出資料線，正與所有棺槨產生量子糾纏。

"該贖罪了。"伊格尼斯將燃燒的星塵匕首刺入艾爾維斯胸口，"用你的心跳重啟時間。"

艾爾維斯的胸腔被星塵匕首熔出焦黑的裂口，量子化的血液噴濺在青銅棺槨表面，蝕刻出議會實驗室的解剖圖譜。莉婭的機械右手突然反向摺疊，奈米雲化作手術鉗鉗住跳動的機械心臟——那顆被議會植入的永動機核心，此刻正透過青銅臍帶向所有克隆體輸送量子指令。

"你的心跳是重啟鍵，"伊格尼斯背後的蛇夫座刺青裂開，露出西格莉德的量子神經束，"也是斬斷枷鎖的刀刃。"

當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