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破碎的時間沙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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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格尼斯的機械腕骨裂開，沙漏碎片懸浮在動脈血霧中。被暫停的時空裡，青銅城裂解成七百層透明切片——每層都展示著不同紀元的末日場景：

- 蒸汽朋克時代的齒輪城被酸雨溶蝕

- 量子紀元的方尖碑在機率雲中坍縮

- 血肉紀元的青銅管道噴湧嬰兒胚胎

莉婭的義眼自動對焦，發現所有切片的共通點：第九百九十九座方尖碑頂端，都插著自己不同形態的心臟。

艾爾維斯的身影在時間夾縫中分裂重組。每當莉婭的視線掠過時，他的機械心臟就多出一圈血色年輪。伊格尼斯敲擊沙漏碎片，眾人耳膜突然灌滿青銅城臨終的嘶吼：

"看那根最暗的青銅軸！"

凱恩的機械手指穿透時空泡沫，指向蒸汽朋克切片——年輕的艾爾維斯正跪在齒輪刑架上，議會清洗者用星軌儀零件雕刻他的脊椎，每塊椎骨都刻著"處決者編碼-莉婭"。

當莉婭觸碰最近的時間切片時，她的奈米雲突然凝固成琥珀。量子紀元的記憶湧入神經突觸：

暴雨夜的方尖碑頂，機械艾爾維斯用星塵匕首剖開她的胸腔。當沾滿量子黏液的心臟嵌入碑座時，莉婭的瞳孔突然倒映出血色年輪——那是艾爾維斯右臂上新增的屠殺計數。

"這是必要的存檔"他的聲帶混雜著諾頓的電子音，"你會理解的，在第1000次。"

記憶突然卡頓，莉婭發現每次輪迴的最後三秒都被替換成西格莉德的妊娠紋星圖。

時空恢復流動的剎那，伊格尼斯突然嘔吐出青銅色沙粒。沙粒在空中重組為微型青銅城，城內街道佈滿莉婭不同形態的遺體：

- 被齒輪絞碎的血肉莉婭

- 量子化的半透明莉婭

- 與方尖碑融合的矽基莉婭

每具遺體的胸腔都伸出青銅臍帶，連線著艾爾維斯碎裂的機械心臟。

"我們都在他的懺悔迴圈裡。"伊格尼斯咳出星軌儀零件，"包括西格莉德的子宮。"

當凱恩試圖收集沙粒時，整個時空突然內捲成子宮形態。莉婭的臍帶連線著沙漏兩端，艾爾維斯在羊水中反覆拼湊星軌儀。每個零件都刻著"第999次"的蝕文，而莉婭的機械心臟在胎盤位置跳動。

"不是他選擇輪迴"西格莉德的虛影從羊水滲出，"是你的心臟在拒絕被孵化。"

沙漏碎片突然暴長，將眾人拖入時間胃酸。莉婭在消化液裡看見最古老的切片——青銅城建在巨型沙漏的腰部，而初代永動機的核心，是顆浸泡在羊水中的星塵心臟。

艾爾維斯的指尖穿透時空胎膜的剎那，九百九十九具莉婭的遺體突然睜開量子化的眼睛。她們的胸腔臍帶在虛空中交織，將伊格尼斯的沙漏碎片絞成青銅粉末。凱恩的機械耳蝸在粉末中解析出混沌頻率——那是初代永動機的原始心跳，每聲搏動都震落一層時空切片。

"看那些臍帶的分叉節點！"

莉婭的奈米雲在時間胃酸中結晶，折射出驚悚的光譜：每根臍帶都纏繞著艾爾維斯的機械脊椎，那些刑架編碼的刻痕深處，竟流淌著西格莉德的妊娠紋資料流。當第1000顆心臟的搏動聲響起時，所有時空切片開始逆時針旋轉，將眾人拋入懺悔齒輪的核心。

齒輪的每個齒尖都嵌著微型刑場：

- 蒸汽紀元艾爾維斯被齒輪碾碎左臂，替換成星軌儀零件

- 量子紀元艾爾維斯在機率雲中處決七百個莉婭克隆體

- 血肉紀元艾爾維斯用臍帶勒死嬰兒形態的自己

莉婭的義眼突然暴走，視網膜投射出血色公式：輪迴次數=西格莉德妊娠紋數量x100。當這個等式閃爍到第999次時，齒輪縫隙滲出青銅羊水，浸泡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