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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中間，方斂從未露面。他不說，若是她猜不到，這就將是永遠的秘密。

方斂垂首，&ldo;鄭西山對你很鍾情，來信好幾次探問你的狀況。我只是想……也許推他一把，成全你們也不錯。只要你還能好好活著。&rdo;

&ldo;成全?&rdo;她哭笑不得，&ldo;方斂，你竟然用了成全這個詞?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?&rdo;

他辯解道：&ldo;當時事態緊急，我沒有時間考慮那麼多，只想趕緊讓你脫離險境而已……況且，我不只是在推鄭西山。&rdo;他深深地看她，&ldo;我想……推沈靈風一把。最不濟，你還可以跟那明教走，好過，好過……&rdo;

誰會想到她到頭來根本就沒有選擇沈靈風。

柳畫心深吸一口氣，&ldo;方斂，上山五年，這大概是你乾的最離經叛道的事兒了吧?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給我準備的選擇?你有沒有想過，萬一我一個都不願意選呢?&rdo;

方斂笑得無力，&ldo;那我就犧牲一下，跟你逍遙天涯去唄。我是個普通人，過些年事態平息了，總能回長安這裡來。&rdo;

誰的志在何處，他們好歹做了四年朋友，對彼此不會不心知肚明。

柳畫心眼前遮上一片朦朧，緩緩搖頭，聲音哽咽，&ldo;你會一直留在這裡。方斂，純陽是你的根，也是我的根，只要你在，我就還能回來。&rdo;

友情，情在互相成全。

方斂不再回答，只是將泛紅的眼圈遮在兜帽的暗影中。

柳畫心與他擦肩而過，走出數米後，回頭遙望，那個如松柏常青般挺拔的背影一動不動。

地上有突兀的印記。

無月的夜晚，原本是看不清的。

可是雪地太過純白，使得滴落在其上的血紅色就格外顯眼。

柳畫心咬牙忍住哭腔，頭一次真心誠意地對那個默然不動的身影告別，&ldo;師兄，別過。&rdo;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鐺鐺鐺今天是肥章福利～

第177章 西山

柳樂涵離開後許久，鄭西山才被逐漸變冷的山風激醒。

值門的小童早回山門守著了，時間還早，太極廣場上也沒什麼人。

放眼望去，日薄西山。落霞宛如一場最盛大的告別宴，夜幕低垂猶如他的名字。

鄭西山。

似乎生來就決定了他一生學無所成。

當年他一頭青絲投入純陽方道醫門下，轉眼間時光荏苒，他已經白髮蒼蒼。

再抬眼看天邊霞色，亦不覺分毫動容。霞色不及她霞帔驚艷。

後來看見柳樂涵，他已不會再深陷其中，而是像以往無數次那樣想起方斂曾經對他說的話‐‐唯願使釉色妥帖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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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憶裡他見柳畫心的最後一面，她一襲紅色嫁衣，是背景無色中那抹最扎眼的紅。滿頭的珠翠也彷彿黯然，讓他想起那個傍晚，棧橋之上他們兩人的白雪滿頭。

來搶婚的年輕男子的殺意是很明顯的，鄭西山看得出來。他未曾手下留情。

那種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磅礴凜冽，讓人一旦與之對上便只有自慚形穢。

鄭西山藉此機會與方斂合謀，由鄭家出面求娶柳畫心，一來是為了救她出死局，二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