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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電光火石間,子彈脫膛而出,呼嘯著、旋轉著向人群撲去,在&ldo;啪啪!&rdo;聲還沒有完全傳到人的耳膜中時,沖在最前面那幾個礦工的身上已濺起了一片血花。有人肩膀中彈,有人手臂中彈,還有人腹部中彈‐‐這麼近的距離,打不中比打中更加令人不可思議。
殺人啦!
嚎叫聲、哭喊聲、哀叫聲、嘯叫聲匯聚成獨特的音律刺破整個天際,所有人都驚呆了,開槍的呆呆望著對面衝過來的人群,手一鬆,哐啷一聲,手中的步槍掉落在地;中槍的同樣呆呆地看著自己身上湧出來的血,恐懼首先壓倒了肉體和神經傳來的疼痛,然後才是撕心裂肺般的叫聲。
&ldo;別開槍,別開槍。&rdo;在開第一槍後,王坤已率先從震驚中反應過來,焦急地大喊。但說時快,那時遲,還沒等他的話說完。槍聲又響了起來。他只覺得腦海里一片空白。他雖然要壓制、消礦工的&ldo;鬧事&rdo;,但他不會也沒有計劃採用這種赤裸裸地暴力‐‐這只是一起令人意外地突發事件,所有都是偶然。
因為。如果他真要動用武力,他根本就不用直面如此眾多之人,直接下令大開殺戒便是了,用得著多費口舌麼?
可惜,他的話晚了,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。幾乎在一秒鐘之內,整個礦工群就迸發出了驚天的暴怒與慘烈,輕而易舉地撕裂了整個場景。
&ldo;李大哥……&rdo;、&ldo;張兄弟……&rdo;地喊叫聲此起彼伏,好些人停下來,呼喊著他們朝夕相處的兄弟,方才還活蹦亂跳的人物,現在已經成為一具逐漸發硬、變冷的屍體。更多人紅了眼圈,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。嘴裡大喊著:&ldo;跟拼了!&rdo;
人群扭打成一團,場面一片混亂,後面的不知道前面發生什麼事情,只聽到了槍聲還有喊叫聲……在本能地驅使之下。繼續向前湧去‐‐在群體性迷失的當口,在憤怒與悲痛壓抑下的時刻。正常人腦海中只剩下了單純的接受,一旦有人喊出怎麼辦,他們便會不計後果地撲上去。
報復的熊熊烈火騰地燃起,龐大的礦工隊伍,被團團圍住的、小小的、擠成一團地資方代表,構成了一場完全沒有預兆、在一瞬間由對話演變成暴力衝突事件的雙方當事人。拳頭飛舞,血漿四濺,就在礦區辦公室的門口,近千號人上演了全武行。僅僅半分鐘之內,事態就失去了控制。
有一個情況可以證明護衛們並無開槍屠殺的預設‐‐開了第一槍後,這群護衛再也沒有勇氣開第二槍,他們腦海里地驚恐和對面礦工腦海里的憤怒是同樣地,只是已容不得他們多想。很快,拳頭、肘子、腿腳都朝他們撲來。退無可退、逃無可逃,幾個氣勢洶洶的護衛轉瞬之間就變成了在驚濤駭浪中翻船的小舟,任由狂怒的海浪沖刷著這一切。
在各色拳腳招呼到王坤身上之前,他拼盡最後一絲力氣,用最後一點聲音喊出:&ldo;不要打了!&rdo;可惜這種微弱的聲音淹沒在人群中,沒有人會理他,或者說,在那樣的情形和現實之下,也沒有人能理他。
毆打整整持續了數分鐘之久,每個護衛都被三四個甚至七八個礦工圍毆,想還手根本就是奢望,只有拼命抱住頭才能減輕痛楚。
往日這群溫順的如同綿羊的礦工在迸發他們的憤怒時,是那樣的可怕,那樣的驚人……
&ldo;我讓你開槍,我讓你開槍!&rdo;礦工甲惡狠狠地將缽頭大的拳頭砸在護衛甲的頭上,這是一雙採煤、運煤的大手,力道可惜而出,頻率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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